林水旺也是个淳朴厚道之人,他想,自己的女儿这样的情况能嫁梁建辉这样的人,已是很幸运了。
再个两个孩子年纪也不小了,该把结婚的事提到日程上来。他知道梁建辉家也不容易,所以他说,彩礼钱就不要了,只要婚后对自己女儿好就行。
虽然彩礼不用出,而且结婚的桌椅板凳、衣柜啥的若霞爸也答应帮做,只要他买好材料就行,但有一件事得必须要做的,那就是办婚宴。
在这里,人们都有这样的风俗习惯,就是只有办了婚宴,人家才承认这桩婚姻。办了婚宴,亲朋好友才不会说三道四,同时借此机会,让双方认识一下各自的亲戚朋友。
否则,人家会看你不起!阿辉、若霞认为,结婚,人生就这么一次,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热闹热闹,办场婚礼宴席,风光风光一番。
买材料做家具和办婚宴需要的钱,对于梁建辉家来说,不是一笔小数目,他得想办法找钱,而且得尽快。
坐在河边一颗杨柳树下,看着缓缓流动的河水,梁建辉和林若霞正在商量着找钱办婚宴的事情。
“阿辉,你白天要去工地做泥水工,早出晚归的,肯定腾不出时间去做别的事情了。”
“是的,我琢磨利用晚上的时间去找点事情做做,就是不知道做啥好!”阿辉皱起了眉头。
“阿辉,你白天要干活,而且是体力活,晚上又要熬夜做事,这样太辛苦了!”若霞担心道。
“我这么年轻,身体壮实着呢,怕啥辛苦,唉!就怕找不到活儿做。”
两人陷入了沉默。
这时一只小木船从河中央划过,这是他们这里的一个船民用于打鱼的。林若霞忽然脑子里涌现出一个念头。
“阿辉,我知道你晚上去做啥好了!”
“啊!那你快说说我听,我做啥好?”
“我们家不是也有一只这样的小木船吗!”若霞指着河里的小木船说道,“早几年,我爸和我妈还划出去打过鱼呢。”
“噢!后来为什么不打鱼了,是不是打不到鱼啊?”阿辉既期待又担心。
“看你担忧的!不是打不到鱼,而是我弟找到工作做了,我爸也老了,我妈身体又不好,所以才不去打鱼的。”
“那当时能打到多少鱼啊?”
“具体多少我也记不清了,反正一天可以卖好几块钱呢!”
“这样可以啊,我帮别人做泥水工,一个月下来也就五十来块钱,如果一个月能有不说百把块就是几十块也知足了。”
“嗯!阿辉,走,我们回家问问我爸,看看那小木船还可以用不?”
若霞先带阿辉到家的后面看小木船,只见那小木船被侧着身子搁在屋檐底下,整体来说还是完好的,到底能不能马上下水,这个问题得问若霞爸才行。
阿辉和若霞,来到林水旺面前,把他们的想法告诉了老人家,他沉思片刻,说道:
“你们的想法是好的,不过这小木船得维修一下才能用。打鱼虽不是一件很辛苦的事,但要熬夜的哦。”
“熬夜我不怕。”
“阿辉,白天你要去做泥水工,晚上又要熬夜打鱼,我怕你吃不消!”
“阿叔,我还年轻,这点苦能吃得了。”
“阿辉,再年轻也得休息的,毕竟人是肉体之身不是钢铁做的。你就上半夜打鱼,下半夜回家休息,你答应按照我说的这么做,我就帮你把那小船修补一下。”若霞爸提出了条件。
“阿叔,我一定照您说的去做,上半夜打鱼,下半夜回家睡觉休息。”阿辉保证道。
“嗯!待我用桐油把船身刷一遍,太久没用了,有裂缝了,我用桐油灰将它补一补就可以下水了。”
听完老人的话,阿辉和若霞都高兴地笑了。
一个星期后,小木船就下河了,若霞爸还在船上安上了雨蓬,可以挡风遮雨。
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,它有美好的一面,也有险恶的一面。行船打鱼是件危险的事情,阿辉从未打过鱼,第一个晚上,若霞的弟弟志东陪着他一起去。
若霞送他们到了河边,她虔诚地点燃了一炷香,插在河岸上,祈求神灵保佑他们出行顺利,平安归来。
阿辉和志东走了以后,若霞和父亲一直坐在家门口等着。
若霞走回家里看了看木板墙上挂着的钟,又走了出来对父亲说道:“爸,快十二点了,您先去睡吧。”
“若霞,爸年纪大了,躺着也睡不着,要不你先去睡。”
父女两让来让去的,最后谁都没有去睡,一直坐在门口等待亲人归来。
已是凌晨一点了,还没见阿辉和志东他们回来,父女两开始着急了。
“爸,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?”若霞问出口就觉得自己是多余问的,父亲跟她一样,怎么知道他们还没回来。
“是啊,都叫他们下半夜回来睡觉休息,唉!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哩!”
就在父女两着急万分的时候,不远处